进入八月,窗外的玉簪花又如期开放了,望着纯白如雪的花朵,我有些失神。玉簪花确如其名,白如玉花如簪,每逢看到玉簪花开,我就想起外婆和外婆家的那个小院。
小时候,每年放暑假母亲就会送我去外婆家小住几天。外婆家在西四的一个胡同里,有一个私人小院,在院落的南墙根下,一直种有玉簪花。可能是受那个红色年代的熏陶,我总把院里的花花草草和资产阶级生活联系在一起,所以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玉簪花。
后来我随上山下乡的大潮去了内蒙古,外婆的小院也归了公,被一分为三。1976年我从内蒙重新回到北京,外婆和母亲都已经走了,我再也没有回过西四的小院,心中总有一些遗憾,当年没有很好的欣赏过玉簪花。
退休之后,我住到了密云,老伴儿在后院种了些玉簪花。现在每到日落,我都会静静地望着窗外绽放的玉簪花,想起我的童年,想起外婆,想起母亲,想起家族一代人、一代人的命运,不禁感叹唏嘘不止。